“我已经是过时的老古董了。我仍然要写押韵对句的道德故事。但是如果我对自己写作除了自娱以外还抱有其它目的,我就是个双料的傻瓜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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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全职|良识|王柔】伽蓝雨(肆)

- CP:王不留行×寒烟柔,古风架空,微灵异。

- 拟收于王柔个人合志《木与火之书》,一宣&印调 戳这里

- 本章抛头颅,洒狗血!

- BGM:森英治《百鬼夜行抄~安息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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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寒烟柔!”在场多为不谙江湖掌故的出家年轻后生,只有北桥大师一人骇然脱口,“那这把便是传说中与神兵却邪一炉同出的战矛,火舞流炎?”

  阮成不明就里,问道:“什么神兵?”

  北桥大师道:“不知阮公子可曾听闻斗神一叶之秋的名号?”

  阮成皱眉。他虽一介纨绔,斗神一叶之秋的名号又怎能不曾听说。但此时不宜计较,胡乱点头。

  北桥大师继续道:“当年斗神一叶之秋手持一把上古神兵战矛却邪,不幸为奸佞所害,却邪竟辗转失传。斗神避祸隐姓埋名,以一介江湖散人之身自关外声名再起……”

  “散人君莫笑的身世茶坊说书的都讲了这些年换段子了,大师你不如说重点吧。”阮成不耐烦道。

  北桥不愧是伽蓝古刹有道高僧,并不计较,只是颔首跳过,道:“好,当年传闻,散人君莫笑流落关外,颇收了几个弟子。寒烟柔便是其中之一。”

  攸关师尊,木恩、竹沥自然也在一边屏息细听。此时禁不住抬眼望向那女子,尤其木恩,神色复杂,不知想起何事。

  “散人君莫笑落难后几番奇遇,练就一身百家功夫,诸弟子各得数门,却独将当年以斗神之身纵横江湖的本事传给了寒烟柔。其后更是寻遍天下,觅得战矛却邪当年铸造的遗迹,集稀世材料重铸而成。却不料……”

  说到此,北桥向扫地焚香微微躬身,道:“此后关节,却要我寺镇守禁地的驱魔长老来说明了。”

 

  “没什么可说明的。”寒烟柔此时傲然接话,“火舞流炎噬魂煞主,也要我本身学艺不精、心志不坚,才有被趁虚而入的时候。”

  她转向王不留行,道:“如今你当年的担忧终于发生了,我已受煞气反噬,虽不至失了神智,每逢望月却常常有些控制不住情绪。”

  伸手轻抚战矛,语气终于带了些淡淡怅然:“王真人,魂魄遭噬,心神将失,我已……不再是当年的阿柔了。”

  轻描淡写一句,并无多少悲喜流露,王不留行却登时心头大震。

  多少年前,漠北沙场的烽烟里,也是这样赤甲持矛的英朗女将,在敌阵前一马当先,扬声如火凤长吟。

  是了,那时候她说的也是——

  “王将军,一别经年,你我各为其主,我早已不是当年的阿柔了!”

 

  他是记得的。如果不是记得,怎会把她交给扫地焚香后,十数年来踏遍天涯,却再未迈入伽蓝寺半步。

  阿柔,阿柔,起得这般名字的女子,却从来也不是柔顺温婉的性子。情如火,去如风,焚天卷地,快意恩仇。

  他是晚了哪一步呢,让那昔日的斗神收了她作弟子,一步错,步步皆失。

  若两人缘悭今世,当初何必相逢,又何必重遇,把那句戏文里的“情不知所起”生生压进骨血,又洒作塞外风沙里满地的热血碧涛。

  覆水再难收。

  自那日后,一去千里,脚下行的是山高水阔,眼中望的是孤帆远影,心里念的,却是缘短情长。

  任凭是谁,若也曾有那么一个人刻骨铭记,便该知纵然天涯海角、碧落黄泉,也终是沉沉坠在心口,无计相回避。

 

  寒烟柔见他默然不语,心下恻然,走近轻抚他鬓角:“这么些年,两鬓都白了,无怪乎说些服软的话,原来你也知老了。”

  王不留行伸臂捉她手指,触掌冰冷,百感交集:“阿柔……苦了你。”

  寒烟柔微微摇头:“不必说这些……”她任他捉她手指放在唇边轻啄,不知想起什么,唇角露出浅浅笑意。

  这人……生得知礼自持的刻板无趣,便是当年她还在世,两人初初相识情愫暗生的时候,也未曾做出这般唐突的事。如今年逾不惑,倒敢当着这许多人面孟浪。

  不知这些年,以他万事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性子,对当年自己那事有多少耿耿于怀。

  念及此,心头一软,低声温言道:“其实你……不必如此。”话甫出口,方知自己也险些哽咽:“当年……那般情势,你我各得其所,结局最好莫过如此……你又何尝对不住我?”

  当年害她魂魄遭煞气入侵,又一意孤行不肯答应将她散魂除煞,将她困入伽蓝寺后山禁地,让她受这十几年囹圄之苦。午夜梦回,不知多少次想亲口问她一声,可曾怨怼,却到底不敢。

  不敢听她怨恨,却也不敢听她万般不放在心头,绝了二人最后那点念想,茫茫世间再无人记得这一段前尘往事。

  如今却听得她亲口说出原谅,疑幻疑真,多年掩抑情思暗涌,心中酸涩凝绝,相顾无言。



— 待续 —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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