××维

- CP：王不留行×寒烟柔，古风架空，微灵异。

- 拟收于王柔个人合志《木与火之书》，一宣＆印调 戳这里。

- BGM：森英治《妖艳》

※ 壹 ※

　　入秋风渐疾，正是一层秋雨一层凉的时节。伽蓝寺后山古木参天，正中一片山壁凿空，一座浮雕坐佛悬空而起，低眉垂目，在沉沉夜色中平添几分森然。

　　北桥大师在前引路，华衣青年神情倨傲走在前面，道长随后。他两名弟子显然师门教导有方，并未露出不悦，倒是随行在侧的僧人颇露出几分唯恐怠慢的不安神色。

　　却说那华衣青年姓阮名成，父亲本是当地富商，捐了个六品员外，颇善钻营，四十岁上才得了个独子，养得骄纵跋扈，人人唯恐避之不及。

　　此刻若是江湖上稍有见识的人，得知那被他连引见也不耐的“王真人”尊号，怕是要生生吓得打跌。

　　那号并非道号，却是他出家前已威震江湖的称号，多年来反倒再无人知晓他本名。只知他原本姓王，年少时使一件奇门兵器单人匹马于漠北草甸横空出世，专为牧民驱赶剿杀马贼。时年威震塞外的马贼头领魏琛率三十精锐围剿，竟被他杀伤泰半，策马长啸突围而去。

　　据传，这位不久后神秘绝迹江湖的一代枭雄肃立风沙良久，叹曰：“汉人有句诗，‘银鞍照白马，飒沓如流星，十步杀一人，千里不留行’，诚不我欺！”

　　“王不留行”就此成名。

　　三年后王不留行接受朝廷诏安，作了漠北边塞的镇远大将军，江湖大哗；又七年，忽尔挂帅而去，再无踪迹。匆匆又是十数年，罕有人知道，他几时出家成了个道人，这些年又游历何方。

　　只是偶有些城镇村落留下些江湖传闻，为富不仁的忽然暴毙，贫病贤良的天降横财。传说里常有一名背着雪白拂尘的道长路过，或布药、或施术，驱邪祛病。那道长好生奇怪，一双眼睛天生异色，一侧眼睛分明比寻常更大，瞳仁竟是一团浓绿。

　　除此之外，无人知道他姓甚名谁，从哪里来，到哪里去。

　　十步杀一人，千里不留行。事了拂衣去，深藏功与名。

　　却怎料到会突然出现在洛阳古刹之中。

　　众人行至坐佛下，早有一皂袍僧人立定等候。那僧人年近古稀，体格仍颇为魁梧，走进依稀可见面目威严，在森冷山风间令人生畏。

　　阮成不识此僧，心下略有几分忐忑。只见他对众人均视而不见，目光直指最后王不留行，双手合十，口诵佛号：“王将军，久见了。”

　　王不留行回礼，答：“扫地焚香，一别十数载，可还清健？”

　　老僧爽朗一笑，声若洪钟：“难为你倒还记得一别十数载。”眉目一敛，逼视阮成，瞪得他生生一个寒栗：“可惜老衲有负你所托，到底没能镇住，惹来这好事生非之徒。”

　　阮成登时大怒：“秃驴，你说谁？”话一出口自悔失言，忙不迭找补：“贵寺镇不住妖邪，放纵那女鬼自扰民生，怎倒成了我好事生非？你道要当初送这邪物而来的故人在场，我已是宽限了时日，不然告上衙门，定要搜得你这所谓禁地寸土不留！”

　　话音甫落，扫地焚香怀中红光大盛。众人大骇，这才看清他怀中竟还斜抱着一只长条木匣，一抹耀眼红光乍裂，匣盖弹开，竟是一柄长逾七尺、通体鲜红的长矛。

　　霎时疾风卷地，砂石迷眼，惊起寒鸦扑剌剌掠空而起。一把幽幽女声忽远忽近，不辨方向，仿佛附在耳边，吐气如烟：

　　“你说，谁是妖邪？”

— 待续 —

※ 叁 ※